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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我努力地想使声音跟平常一样地平静，可是做不到，声音不但抖，而且嘶哑。
“芽儿，你声音听上去变样了，是不是早晚天气凉，你感冒了？”小娘立即听出来了我的不对劲。
“嗯。感冒了！”我忙点头称是。
“你真的没有事吧？小芽，小芽，有什么事你可不要瞒着我！”小娘不再叫我芽儿，叫起了小芽，说明她已经听出来，我的心情不好，而且，已经影响她了。
她接着说：“小芽，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害怕，不要担心，你要记得，有小娘在。不管什么事，小娘都会帮你的。不管什么事！如果是身体不舒服，一定早早去医院！”
我没有说话，不敢张口，因为我在哭。小娘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什么事都瞒不住她。这通电话我总共没有说上几个字，可是她已经完全地发现我的表现很不正常。
我答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还是跟以前一样，一贯地报喜不报忧，习惯了所有事情自己承受。从小就没有学会哭诉和撒娇，现在要如何去跟人说起自己心里的伤？孤独的人，永远就是孤独的。身体和灵魂，都是飘浮的，没有根基，没有牵绊。我伸手抹了一下脸，脸上已经爬满了泪水。
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小娘。
磨蹭了半天，我终于还是接了电话。
“小芽？你身上有钱吗？”小娘关心地问道。
“嗯？”我不敢张口说话，只好这样地敷衍着。
“小芽，如果你没有钱的话，一定要跟我说，不要因为钱让自己为难！”她的声音里，太多的担心和焦急。她知道我从来不眼她叫苦叫难，所以她在猜测的我可能遇到的困难。
“嗯。！”我点点头。
“你上学去的时候，我给你的银行卡里有十五万元钱。你如果没有用的话，可以先用着！”她又叮嘱道。
“你说什么？”我整个人像被棒打了一样地从委屈难过的情绪里惊醒过来。
“你爸爸的死亡赔偿金，十五万。全在你的那张银行卡上。那是你的钱，你有难处的时候，一定要用。”小娘声音有些哽咽，然而她后面的话我已经全然地听不见了。
她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我，我很清楚，因为从父亲去世，她就不再愿意提起任何关于父亲死亡的话语。
她为什么要将钱全都给了我，而现在又告诉我，我也很清楚。她是猜想我遇到了难处，遇到了急事。所以她才跟我说，她是想告诉我，不要舍不得花钱，那是爸爸留给我的，如果能用在急难的时候，那就是我爸爸在帮我，能帮到自己的女儿，爸爸的心里一定是最乐意的。
可是……
我张口叫了一声“天鹅……”喉咙便哑了，再吐不出一个字来，天旋地转！
心脏在这一刹那已经无力博动，周身的血液停滞了，思相停止了，呼吸也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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