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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谜月之军警诛邪 > 第十八章 审讯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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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可娜首先对鲁军妈妈道:“大姐,对不起,昨天骗了你,其实我是警察。”

    鲁军妈妈眼睛还是红肿的,今天已经没有泪可流了,她无言以对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应。

    杨可娜拿着吉他没有立刻走向鲁军也没有对他说话,而是半坐半靠在桌子上,随手拨弄了琴弦。

    琴弦撩过,乐声响起,瞬间将鲁军的心狠抽了一把。他情不自禁地抬头看去。杨可娜依旧没有抬眼,手上的动作没停,继续随意拨弄一连串的和弦音,这些音符串联的声线犹如一双满有魔力的双手,可以安抚内心的烦躁,又似海风一般的清爽,夜空一样的宁静。

    只不过两三分钟,杨可娜右手一拍琴板,音乐声止,但是她知道鲁军的心已经不似从前了。她缓缓地开口了:“鲁军,我的身份你早就知道了,昨天我进屋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是吗?”

    鲁军沉默。

    杨可娜没指望他此时开口,继续说道:“我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有任务的,我的任务你也很清楚。但是我现在不想谈任务,只想与你谈跟音乐有关的事。”

    鲁军鼻子一哼,满满地嗤笑意味。

    “只是想给你讲个故事罢了,我的故事讲完,你再决定要不要说话。”不去理会鲁军,杨可娜将吉他放下,背对着鲁军,手摸着桌案边缘陷入了回忆。

    从萧峰和欧翔宇所在的审讯监控室的单面反光镜子,正好将杨可娜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是落寞,是伤心,是痛苦。萧峰的心不由得一痛,她竟有这样的过往,那么现在她是要挖开自己的伤口去打动鲁军开口吗?萧峰懊恼的要死,他要是知道杨可娜用的办法是这样的,他才不会让她去,鲁军虽然难缠但又不是绝对没办法。

    这样想着,萧峰对着麦克大声对杨可娜发出命令:“娜娜,你出来,现在马上出来!”

    杨可娜抬头向单反玻璃方向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却是摘下了耳机。她没有听从萧峰的指挥,悠悠得开口了,萧峰这头气得一拳砸向了控制面板,转身就往审讯室冲。欧翔宇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萧峰的胳膊,还不等他说什么,杨可娜的声音传来了。

    “你知道有人把音乐当成生命,有人却是为了活下去而继续音乐吗?”杨可娜保持着背对着鲁军的姿势没有改变,“音乐界有位大人物叫罗伯特吉恩,你也许没听过他,他的地位就好像软件行业的比尔盖茨,手机行业的乔布斯一样,是当代所有音乐人仰望的神一样的人物。”

    听着杨可娜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萧峰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杨可娜继续说道:“他的人生中发生了一件大事,早年媒体铺天盖地的报到,全世界皆知,在他的个人音乐会上,他的老婆和儿子被枪杀,死在了他的眼前。”

    “但是事实的真相是连媒体都不知道的,因为应了罗伯特本人的请求,警方将它压了下来。我今天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个秘密。”

    “呵,别吹牛了,连媒体都不知道的秘密,你会知道?难不成那案子还是你办的?!”众人一惊,鲁军居然开口了!

    “怎么可能,这案子发生时我还没出生呢!是当事人临终前亲口说的,我恰巧知道了而已。哎呀,这个不重要,你听我说,不要插嘴!”

    萧峰抚额,对杨可娜的审讯首秀简直不忍直视,这业余的警察确实不能给太高期望。自己的谈判思路轻易被嫌犯打乱了不说,嫌犯好不容易开口了,她却让人家闭嘴继续听自己讲故事。

    欧翔宇嘴角抽抽,一直以来他都对綦欣带有偏见的。因为綦欣从偏僻的乡下调进了市局,而自己的弟弟却没有拿到调令。从昨天她对线索的敏感程度,逻辑推理,再到现在单枪匹马审讯心理问题少年,说不对她佩服那是不可能的。刚刚那一句骄横,却又带着可爱。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她,连他这种刚入行三年的菜鸟都看不过去了,“可爱”已经算是委婉的贴近事实了。

    鲁军没有继续沉默下去,而是对杨可娜道:“好,我不插嘴,你继续。”杨可娜白了鲁军一眼,鲁军却瘪瘪嘴,没有再说话,一副好学生的样子仔细听着。

    萧峰被他俩逗乐了,欧翔宇不禁感叹:“这样也行?!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萧峰无奈的点点头,示意他继续看下去。

    “杀了他妻儿的是他的私生子,那是他从来不知道的存在,这世上他还有另一个儿子。”鲁军眉头皱了一下,似是被故事吸引了。

    “这个私生子是他结婚之前跟某一个女人所生,那女人怀孕的消息他不知道,也从没找过他,或许连那女人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他。而这个私生子却遗传了他的音乐天赋,只是跟着一个吸毒的母亲会有什么样的境况你应该可以想象,他又哪来的机会去学习音乐呢?他之前从没抱怨过,直到有一天有个基金会找到了他。”

    “那是一个专门为血癌患者创立的基金会,他被告知自己的骨髓可以救一个小朋友,而且他可以得到一大笔钱。”杨可娜看着鲁军继续道:“你那么聪明,或许已经猜到了,罗伯特的小儿子患了血癌,却因此找到了他的大儿子。”

    “这个私生子的骨髓样本是他的亲生母亲卖给机构的,以便配对成功,他们就有可能赚得一大笔,哪知就这样为他找到了亲生父亲。”

    “当这个私生子见到了罗伯特和他的妻子,小儿子以及他们富裕的生活,他再也坐不住了。罗伯特并不打算认他,因为罗伯特觉得自己是成功人士,人生中不可以有这样的污点,而这个私生子的出生全是他亲生母亲的错,自己不需要负任何责任。所以,他给了这个私生子一大笔钱,比之前约定的还要多,就将他打发了。然后,就发生了那样的惨剧。他的私生子杀了他的妻子和小儿子后自杀了。”

    鲁军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杨可娜,等着她继续讲下去,鲁军知道杨可娜并不是只想要他知道罗伯特家庭惨剧的真相而已。

    杨可娜苦笑了一下,此刻她是背对着萧峰,不然他定会看出,那种痛苦的表情又出现了。

    “罗伯特在那次事件后沉寂了二十多年,沉寂到整个音乐界都快将他遗忘了。可是他毕竟还是活在这个世上的,机缘巧合下他被一个小女孩的妈妈请到家里做客。女孩的妈妈也是音乐界的人物,所以她将自己的女儿介绍给这位泰山北斗,希望可以得到他的指点。不过是存那么一点点希望而已,当时的罗伯特早已退出音乐界,没有作品,不收徒弟,孤家寡人等待人生的终点罢了。”

    “然而罗伯特最终却收了小女孩做他的关门弟子,女孩的母亲开心极了,那是足以跟获得了音乐界最高的荣耀媲美的荣誉。可为什么收这个小女孩做了关门弟子,女孩的母亲却是不知道的。”

    鲁军直觉那个幸运的小女孩跟眼前这位美丽女警官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杨可娜,等待她继续讲下去。

    “罗伯特只问了女孩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学音乐?’”

    “女孩的回答是:‘我想活下去!’”

    “小女孩三岁开始学习钢琴,比其他孩子都要早,见到罗伯特的那年女孩七岁,已经弹得一手好琴,让罗伯特都震惊不已。那是因为女孩的妈妈对她管教极为严格,最基本的练琴时间每天三小时,弹错一个音加五分钟,弹满所有时间才有饭吃。小女孩一开始一周才有两天吃到了两顿饭,还有两天是一口吃的都没有。”

    听到这里萧峰的身体都不禁抖了抖,他似是觉得那个小女孩与他眼前那道纤细瘦弱的背影重合了。

    “看她的手,”杨可娜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大拇指:“看吧,拇指的外侧是直的,练琴太早,骨头变形了。”

    此刻就连鲁军看向杨可娜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

    杨可娜却是一笑,道:“所以呀,当罗伯特问小女孩为什么要学音乐的时候,小女孩的第一反应就是她要吃饭,她要活下去。这正好也是罗伯特死去的小儿子的心愿,他曾说过‘学习音乐,为了活下去’。他的儿子被病痛折磨了多年,就是因为有音乐做精神支撑才坚持到了骨髓配比成功。”

    杨可娜拿起吉他,迈步走向鲁军,将吉他递到他的面前,郑重地问道:“鲁军,你呢?要不要学习音乐,更好的活下去?”

    鲁军眼神动了动,似是有什么悸动了一下。不等鲁军说话,杨可娜继续道:“每个人都有不堪的过去,可那又怎样?当你成为世界瞩目的时候,大家看到的都是你的现在和未来!”

    鲁军伸手抓住吉他,突然哭了起来:“可是我杀了人了!我已经没有未来了!”

    杨可娜蹲下,与鲁军平视:“不,你有。我们队长已经跟我保证过了,只要你详细交代事情经过,他就保你没事!”

    欧翔宇震惊地转头看向萧峰,却见萧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似这样的承诺对他来说根本不算问题,但是这是妨碍司法公正啊,作为执法人员怎么可以做这样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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